胡居仁(1434-1484),字叔心,号敬斋,余干县梅港人。他一生淡泊自处,自甘寂寞,远离官场,绝意仕进,致力教育,从教20余年,先后在余干县创办了南谷、礼吾、碧峰等书院,两次出任庐山白鹿洞书院院长,重建了白鹿洞书院的各项制度,制定了影响深远的《续白鹿洞学规》,被称为“明代醇儒”。万历十三年(1585),胡居仁去世百年之后,被朝廷诏令从祀孔庙。从祀孔庙是古代学者的最高荣耀,整个明代能够享此殊荣的只有胡居仁、薛瑄、陈献章、王阳明四位学者,可见胡居仁的人品与学术地位之高。
胡居仁从小天资聪明,过目成诵,久而不忘,是有名的“神童”。当地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:一天,两人闲聊,适逢胡居仁经过,其一指着胡居仁说:“此儿神童也。”另一个鄙夷地笑着说: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” 胡居仁听了,当即回敬道:“想公小时,必了了焉!”顿时,羞得那人无地自容。
明代宗景泰五年(1454),21岁的胡居仁来到抚州崇仁县,拜崇仁学派创始人吴与弼为师。受吴与弼的影响,胡居仁放弃了为科举考试的记诵词章之学,绝意科举仕途,而专心于程朱学说,立志成圣成贤。离开吴与弼之后,胡居仁回到家乡,在余干先后创办了礼吾书舍、南谷书院,开始了讲学授徒、教书育人之路。因他治学严谨,教导有方,四方学子慕名从学者日益不绝。
成化四年(1468),胡居仁担任白鹿洞书院的院长,主持白鹿洞书院讲学。成化十六年(1480),胡居仁再次入主白鹿洞书院。胡居仁两次出任白鹿洞书院院长,是他一生学术生涯的高峰。胡居仁入主白鹿洞书院后,广罗贤俊,倡导士风,培养士习,在讲学之余,还制定了《续白鹿洞学规》六条。这是继朱熹《白鹿洞书院揭示》后影响最大的白鹿洞书院的学规。
胡居仁多次会讲于弋阳龟峰、余干之应天寺,开明代会讲之先河。胡居仁与娄谅等人创立的“余干之学”这一学派,是当时名闻于时的一大理学门派,把程朱理说向着专讲心性道德、追求士大夫道德人格的方向发展,不再致力于对宇宙本体的探讨和庞大思想体系的建立,而是重视“为己”之学,追求个人道德的完美,心灵的富足,努力把理学家们成圣成贤的人格修养理论变为个人的道德实践,笃志力行,表现出注重思考、重视道德践履的倾向,躬行践履成为“余干之学”普遍奉行的方向。
胡居仁是明代著名的教育家,他认为读书首先要有正确的目标和志向,教导学生要“学以为己,勿求人知”,学习是为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,成为圣贤,而不是为谋取功名利禄。读书要循序渐进,熟读精思;读书要持之以恒,要有毅力与恒心;读书更要强调躬行实践,笃志力行。他总结出的读书 “立志”“渐进”“恒心”“践行”八字要诀,对当今的教育、读书仍有积极的启示作用。
胡居仁以高尚的品格和操守,成为明初“道学”学者之典范,以其正直的人品和高尚的道德修养受到晚明学者的普遍尊崇。《明史·胡居仁传》赞誉他:“居仁暗修自守,布衣终其身,人以为薛瑄之后,粹然一出于正,居仁一人而已。”认为“明初醇儒以端及胡居仁、薛瑄为最”,是明初恪守朱学最醇的学者,被称为“明代醇儒”。明代万历十三年(1585),在他逝世百年之后,胡居仁被从祀孔庙,并追谥“文敬”,享受到了封建时代一个儒家学者的最高礼遇。清代蔡文勤更称誉胡居仁为一代儒宗,评价他:“敬斋先生一布衣耳,岿然独立,蔚为一代儒宗,遂至从祀庙庭,享食百代。”
胡居仁留下了《居业录》和《胡敬斋文集》等著作。《居业录》是胡居仁讲学时留下的语录,共八卷,一千一百九十九条。《居业录》被视为道学正宗,受到众多学者的高度评价。明代杨畏轩在《居业录序》中评价该书:“其言精确简当,亦粹然出于正者。《读书录》之外,所见惟此耳!”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也对其褒崇有加,评价道:“所著《居业录》,至今称道学正宗。”
(记者 操园官)